这里说学者当以《论语》《孟子》为本。学者,是泛指一般的读书人,尤其是指学生,不是说那些有学问的学者。这里的学者,当然都是指成人,程子认为读书人读书要以论孟为根本,为基础。其实就连现在我们提倡的儿童读经,也是建议从《论语》《孟子》开始,这也是以《论语》《孟子》为本的意思。接着一句话很重要:“《论语》《孟子》既治,则六经可不治而明矣”。这一句话可不要误会,以为我们就真的可以不治六经了,这是一种文学性的修辞方法,是一种强调,一种夸张,当然它也是事实。用夸张法就是要显示《论语》《孟子》的重要性,而说它也是事实,因为道理本来也就是如此,无所谓夸张。为什么呢?假如我们把读书——尤其是读圣贤书,不把它当做是知识的追求,而是一种智慧的开启,所谓“见道”,如果《论语》《孟子》中有道,读《论语》《孟子》可以见道;而六经中有道,读六经也可以见道。只是程子认为读《论语》《孟子》比读六经更容易见道,所以读通了《论语》《孟子》,六经就可不治而明。因为六经的道理乃至于天下所有的道理,也只不过是《论语》《孟子》的道理。所以从求道、见道的立场来讲,可以说,《论语》《孟子》既治,则六经不治而明。但是,如果从知识的立场来讲,一个儒者,所谓“一物不知,儒者之耻”,儒者的学问当然越丰富越好。从这方面说,你就不能够只读《论语》《孟子》了。所以“六经可不治而明”这句话要分两层了解,不要错会了。——摘自季谦先生《读<论语><孟子>法》 [原文链接]
